端侧小模型跑出大能量：北京AI破壁之路

在清华科技园科建大厦3楼，面壁智能联合创始人、CEO李大海的办公室中央挂着(zhe)一幅大型拼图(pīntú)，一艘船在风雨中劈波斩浪。

这(zhè)已是李大海来到中关村的第23年。

2006年，从北京大学数学系毕业后，李(lǐ)大海加入谷歌中国，成为创始员工之一，并先后参与了云云网、豌豆荚、知乎的创业。2023年，一场大模型(móxíng)掀起的技术(jìshù)风暴(fēngbào)席卷而来，时任知乎CTO的李大海决定投身其中。当年4月，在(zài)李大海的推动下，知乎完成了对面壁智能的独家天使轮投资。

看好面壁智能(zhìnéng)，是(shì)因为其创始人、青年科学家刘知远是国内首批开展(kāizhǎn)大模型研究(yánjiū)的研究者之一。2020年12月，刘知远团队发布了全球第一个中文开源大模型“CPM”，这一项目也是后来中国奠基性大模型“悟道”的前身。两年后，刘知远发起成立面壁智能。

投资一家优秀的大模型企业(qǐyè)，对李大海(dàhǎi)来说绝非终点。大模型掀起的汹涌浪潮让他兴奋得难以入睡(rùshuì)。“这是(zhèshì)一场堪比蒸汽机改变世界的大变革！”一次次在深夜爬起来看代码(dàimǎ)、追踪大模型前沿进展的李大海，决定从大厂高管转身，再次创业。2023年6月，李大海出任面壁智能CEO。

彼时，大(dà)模型领域激战正酣(zhènghān)。国内完成备案并上线的生成式AI大模型数量已达近200个，一场前所未有的“百模大战”正在上演。与此同时(yǔcǐtóngshí)，随着大模型迅猛发展，作为大模型“燃料(ránliào)”的算力告急，行业内出现GPU“一卡难求”、“排队(páiduì)预定”的局面。如何从白热化的竞争中杀出重围？

高效——是李大(dà)海与(yǔ)团队给出的答案。“与其盲目地把模型做大，不如花更多精力让模型变好，以同样的模型参数量实现(shíxiàn)更高的智能与知识密度(mìdù)。”基于对大模型本质规律的观察，他们提出了大模型的密度定律（DensingLaw）：大模型知识密度每3.3个月翻一番，大模型将变得越来越“小”，同时能力越来越强。

基于这一理念，团队选择避开同质化严重(yánzhòng)的(de)(de)对话式AI聊天机器人，将视野转向了一个在当时看来不算热门的方向——端侧大模型。李大海认为，人们的生活(shēnghuó)早已离不开手机、平板、汽车等各种各样(gèzhǒnggèyàng)的硬件终端设备，而在不久的将来，这些智能终端都将拥有具备自主思考能力的“超级大脑”。

“我们要让小模型跑出大能量，让本地模型能力满足日常绝大多数的智能需求。”李大海坚信，相比于(yú)时下最火热的跑在(zài)“云”上，并且需要大量算力的千亿级超大(chāodà)模型，在“断网、弱网(ruòwǎng)”环境下，仍然(réngrán)能让各种智能终端具备自主思考能力的端侧大模型，将成为面壁独特的竞争力。

用更小的参数、更高的效率、更低(dī)的成本，实现更好的智能——实现这个目标，并不容易。“模型能力日新月异，但模型效率的领先如同(rútóng)芯片制程一般，须形成比较硬的相对优势。我们(wǒmen)要(yào)攻克的，就好比大模型行业的‘光刻机’。”李大海说。

拿算法来说，过去，由于模型训练过程中充满(chōngmǎn)不确定性，传统的(de)大模型训练被业界戏称为“炼丹”。而面壁研发团队通过上千次模型沙盒实验，在算法的各种细节上摸索出了一系列(yīxìliè)最优配置(pèizhì)，大幅优化了模型效果。

为了打磨大模型“光刻机”，从高质量的(de)数据原材料，到(dào)模型训练与调校，一个个环环相扣(huánhuánxiāngkòu)的细节，研发人员都细细打磨。2024年初，面壁推出了端侧大模型MiniCPM，用仅仅(jǐnjǐn)24亿参数实现了超过百亿参数大模型的性能。

“超级大脑”仍在不断进化。今年1月，面壁智能发布MiniCPM-o2，这也是全球首个达到OpenAI公司GPT-4o水平的端侧多模态大模型。这款仅有80亿参(yìcān)数量的模型，能够实时流式处理文本、图像、音频(yīnpín)和视频(shìpín)信息，“视、听、说(shuō)”都很伶俐。

在今年中关村论坛年会期间，面壁又发布了一项领先业界的(de)成果——首个纯端侧超级智能助手，可应用于汽车(qìchē)智能座舱。在端侧大模型的支撑下，即便车辆(chēliàng)没有网络，超级智能助手也能随时“在线”，实现从车外到车内的各种感知并(bìng)执行任务。

由于在安全性、实时性等方面的巨大优势，面壁的端侧模型(móxíng)一经推出(tuīchū)就很快获得了法律、消费电子等行业用户的认可。就在上月，面壁与合作伙伴发布了首个纯端侧大模型量产车型。目前，公司正在与长安马自达、上汽大众、长城汽车、华为、联想、高通(gāotōng)、联发科技、英特尔(yīngtèěr)等行业标杆企业协作，将端侧模型落地在AI手机、AI个人电脑、智能座舱、智能家居(zhìnéngjiājū)、具身机器人(jīqìrén)等众多领域。

“2026年，装上面壁端侧(duāncè)模型的设备数将(jiāng)达2025年的10倍。”放眼未来，李大海的眼中是更广阔的星辰大海——未来全球将有400亿的设备终端，它们都(dōu)有望装上一个个“超级大脑”。

智谱、月之暗面、百川智能(zhìnéng)、零一万物、面壁智能……在(zài)今年年初第三方机构公布的国内大模型独角兽排行榜中，多家北京企业赫然(hèrán)在列，显示出创新资源高度集聚的效应。

在(zài)被人们称为“宇宙中心”的五道口一带，办公租金并(bìng)不便宜(piányi)，为了节约成本，选址清华科技园的面壁智能也曾动过搬家的念头。“但一想到(xiǎngdào)在这里清华学生出了校门(xiàomén)走两步、北大学生蹬个自行车就能到公司，我们还是决定，不能搬。”李大海坦言，背靠五道口周边极强的人才优势，是成立仅三年的面壁得以迅猛发展的重要原因。

坐拥全国领先的(de)AI人才资源和北京“AI第一城”的创新(chuàngxīn)生态，与行业巨头凭借巨额资金和海量算力投入(tóurù)“大力出奇迹”的发展路径不同，以面壁为代表的北京人工智能初创企业，向世界展现出(zhǎnxiànchū)高效创新、“以小博大”的创新范式。

“对创业(chuàngyè)公司来说，‘不(bù)做什么’和’做什么’都很重要，‘不做什么’甚至(shènzhì)更重要。”李大海说。面对巨大机遇，创业公司需要注意的是“专注一个点做透”，并在此过程中(zhōng)不断辨别哪些是应勇于“取”的机遇，哪些是要勇于“舍”的诱惑。在“大炼模型”的风潮下，面壁就曾先后做出(zuòchū)不做AI聊天机器人、放弃大模型基础设施等重要决策，专注打磨端侧模型，提升模型效率与知识(zhīshí)密度，“以小博大”。

蛇年春节，DeepSeek旋风席卷全球。以低成本实现高性能，正是DeepSeek一鸣惊人之处(chù)。《麻省理工科技评论》随后刊发了一篇题为《关注DeepSeek之外的(de)四(sì)家中国人工智能初创公司》的报道，点赞中国“四剑客”，其中就有面壁智能。

勇于面壁，方能破壁(pòbì)——DeepSeek和面壁智能，都在用实际行动印证着一个道理，不盲目跟风，勇于探索新路径，即便在有限的资源环境(huánjìng)下也能激发、倒逼出无限的创新(chuàngxīn)潜力。

来源：北京日报客户端(kèhùduān)